岳敏君谜一样的自画像以大笑的面孔成为中国当代艺术最容易辨识的形象之一，经济景气的时候，那些买卖岳敏君画作的人也一路大笑着走进银行。《轰轰》，被认为是其最好的早期作品之一，在今年五月以创纪录的685万美元成交。但现在收藏家们已经不再急于抢购岳的作品。在四年的空前繁荣之后，市场开始逐渐回归理性。

    “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不再过热。尽管是优秀艺术家的好作品，但还是估价过高。更不用说还有很多垃圾被当成‘意味深长的’作品来买卖”，新加坡拉拉萨提拍卖公司（Larasati Auctioneers）的总裁丹尼尔•科玛拉（Daniel Komala）称。“对好作品来说，泡沫已经明显小了许多；而对那些无甚意义的作品而言，泡沫才刚刚破裂”，科玛拉说，“市场需要一种新的平衡，这应该是低于最高水平的三至四成。”

    在11月30日晚进行的佳士得香港亚洲当代艺术品拍卖会上，32件作品中仅有18件成交。岳敏君、方力钧和王广义的作品无人接手，而来自电影导演奥利佛•斯通收藏的一副张晓刚的作品《血缘：大家族作品二号》卖出了340万美元，低于此前最保守的390万美元的估价。曾梵志的一副罕见的早期作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被佳士得估价为390万美元，也没能卖出最低价格，这和五月份《面具系列：1996 作品6号》卖出970万美元可谓云泥之别。

    “市场的逻辑现在非常简单，”佳士得亚洲当代艺术品专家英格里德•杜德克（Ingrid Dudek）说，“新颖且价格合理的作品表现就好，那些被过分炒作或迅速流回拍卖会的作品则会很艰难”。 “那天最后，我们都希望结果能够更好些，但是考虑到纽约和伦敦过去一个半月的成交情况，我们得庆幸市场仍然表现了和过去一样充分的流动性。许多作品得到了客人的拍后报价并售出。”

    但杜德克也说，“市场明显有某种程度的纠正”，除了金融危机，中国当代艺术品的收藏者也逐渐更懂得辨别，“确实有段时间，任何作品都价钱高又好拍，但是那已经好景不再了”。

    回顾过去，索斯比10月4号在香港的亚洲艺术品年度夜拍可能是转折点。那天晚上，最热的几个名字很明显已经无法吸引盲目的追随者，47件作品中仅有28件成交。刘伟、王广义和岳敏君的作品都付流拍。繁荣时期的另一个标志性画家是张晓刚，他的一副《血缘》拍出296万美元，刚达到估价的下限，但是同一系列的另一幅作品就未能拍出。在10月11号新加坡进行的另一场拍卖会上，岳敏君的《生活姿态》估价相对较低，为25万美元，也仍未能拍出。

    中国11月初的拍卖成交量证实了这一趋势，嘉德秋季拍卖会中就有中许多当代艺术作品流拍，而北京华辰拍卖则取消了其所有即将到来的当代作品的拍卖。

    香港少励画廊（Schoeni Art Gallery）负责人文惠贤（Nicole Schoeni）称，近期的拍卖结果会“让很多人心灰意冷”。“我看到现在发生的情况则比较放松，”她补充道，“许多投机者也不再卷入其中”。

    佳士得20世纪中国和亚洲当代艺术品负责人张芬奇也看到了光明的一面。“现在是一个买家市场，”她说，“如果你眼光够好，知道什么是最好的作品，现在可能是以最佳价格购入最佳作品的最佳时机。”

    科玛拉说，“只要像张晓刚这样的中国当代顶尖艺术家的作品价格和达明安•赫斯特（Damien Hirst）的差距还这么大”，买家就一定会回来。（编译：朱颖） 

岳敏君作品

    （美国《国际先驱论坛报》2008年12月5日文章记者：索尼亚•克勒斯尼科夫•杰瑟普Sonia Kolesnikov-Jessop）